安室透只短促地发出了一个音节,紧接着有什么重重地落在了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不高兴?”黑泽秀明想到那两个看上去就是精心制作的布蕾,“我……”
“没有,我很高兴。”安室透没管翻倒在手边的玻璃杯,他死死地按住桌子,将传导至指尖的战栗强压在桌面,“我不能……”
我不能失去你。
不,还不能说。
安室透死死咬住牙关,发出令人齿寒的摩擦声。
他深吸一口气,“没事就好,布蕾可以下次再吃。”
滋滋……滋滋滋。
“嗯。”黑泽秀明垂下眼睑,轻轻应了一声。
他现在的信号满格,不会出现这样的电流声。
这些强烈的电流声是安室透那边的,他应该被窃听了。
黑泽秀明抬头看向紧急逃生通道内的楼层号码,他们已经下到第10层。
如果安室透被窃听,那么窃听他的人会是谁?
琴酒、贝尔摩德、爱尔兰还是boss?
首先排除爱尔兰,他是这四个里面最笨的一个,应该推理不出他和安室透之间有来往。
然后排除琴酒,以哥哥对组织的仇恨程度,他现在应该在忙着找记忆卡,没空理安室透。
那么就是贝尔摩德和boss这两个其中之一?
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将爱尔兰暴露的好消息传给会将下属当成弃子的组织boss了。
像爱尔兰这样衷心的人,被boss针对之后一定会很不好受吧。
黑泽秀明勾起嘴角,突兀地说道:“爱尔兰伪装成松本清长潜伏在警视厅。我知道你不干净,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安室透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话,难道他们之间的通话被窃听了?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黑泽秀明道。
安室透扫了一眼被点燃的警视厅,收会视线,淡然开口,“说吧。”
黑泽秀明假意欲言又止,刻意地顿了顿,“你确定无人窃听?”
安室透立刻接道:“确定。”
他听懂暗示了。
黑泽秀明笑了一下,立刻像查岗似的问,“你在哪儿?”
“离警视厅挺进的一家咖啡厅。”
“就是你去面试的地方?”
“嗯。”
“好吧。”黑泽秀明想到什么,态度骤然变化,连声调都带上亲昵的意味,“就算有人窃听也没什么,他不是连我们做那种事的时候都在听吗?”
安室透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甩了下脑袋,让脑子里被卡死的齿轮转动起来。
现在应该配合演戏才行。
安室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现在后悔了?别浪费我的时间,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不,我可不会后悔,我喜欢刺-激的。”
黑泽秀明话音刚落,一边竖着耳朵的北岛忠夫呱唧一下撞在扶手上,一边掉生理性眼泪一边捂着嘴小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