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
虽然听起来像在骂人,但许垂露还是从逻辑重音中领悟了她的本意。
“没有,是补药……”
她将十全大补汤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讲述了一番。
萧放刀眉头略蹙:“坐下。”
许垂露不敢有疑,屈身坐在镜前的板凳上,萧放刀走到她身后,一掌熨在她的中腰。
……!
就很突然。
清凉的真气似雪一般融渗进她的內腑,扫除了那股燥气与闷滞,她顿感灵台清明、通体舒畅,比喝十壶凉水还好用。
“你非武人,不会调整内息、梳理经脉,受不住药性做出些蠢事来也很正常。”
蠢事?指半夜化妆?
“多谢宗主。”
“谢什么,若非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迫你喝这个。”
萧放刀一定心情不佳。
很难描述原因,但她半夜不休息往这里跑就很能说明问题。
她感到后腰被人轻轻拍了一把。
“去把脸洗了。”
那可不能洗!
许垂露迅速转移话题,诚恳道:“宗主此时过来定有要事,不知有什么是弟子能为你分忧的?”
萧放刀有些困惑地眯起眼:“你的脸……”
“女子都是如此,妆前和妆后是两副模样。”她理直气壮。
萧放刀没再深究,淡淡道:“我在审一个人,你对宋余声可有印象?”
这名字不能算完全陌生,但她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他是……绝奢堂弟子?我与他们没什么往来,但只要见过就应当有印象,他有何形貌特征?”
萧放刀描述得简单而精准,许垂露很快就忆起来了。
那人算是绝奢堂甚有人缘的一位师兄,入门很早,是某位长老的弟子,故与自己是同辈。
他们打过几次照面,只能算点头之交。
“不大熟悉,此人怎么了吗?”
萧放刀抬起袖子,目光悠悠地落在这片华贵的轻容纱上:“那天,他把你下山的消息告诉了阮寻香。”
嘶。
怪不得阮寻香能恰好在她和玄鉴小声八卦时停驾下车。
这叫什么?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或者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