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十二天没有见到萧放刀了,并不想念,就是有点焦灼。因为她现在的轻功小有所成,两层楼以下的平房她已可以不费力气地跃上屋顶,不要问为什么是屋顶,问就是不爬屋顶就感受不到这种夜黑风高明月当空的武侠气氛。
照理说,萧放刀应该出现验收她的学习成果了。不是她膨胀,她只是单纯想证明一下自己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她每晚都会在屋顶上待一会儿,期待着这样的场景:萧放刀走进闲和居却未见自己的人影,遂失望地转身离开,在她踏出院门的那一瞬,自己便似一只夜鸦斜掠而下,又稳又快地落在她面前,抖抖羽毛——不,是衣袍,低调而潇洒地道:“找我有事?”
为了迎合自己脑补的情景,她这几日都在外裳里穿着很像夜行衣的黑色劲装,一到晚上就能方便地凹出敏捷的轻功高手的造型。
这天,她照例跃上屋顶,凑近时才发现这里竟已站了个人,熟悉的落脚点被人侵占,她险些踩着边缘的碎瓦滑下去。
对方穿得比她还黑,流墨般的乌发飘荡在夜风中,似鬼非人。
她转过头来,双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
“宗主……”
萧放刀眉头紧皱:“你穿成这样作甚?”
“……为了方便练功?”
许垂露抚着胸口稳了稳重心。
很明显,夜鸦计划以失败告终,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最多像只鹌鹑。
萧放刀眼尾抽动了几下,用一种试图保持平静但其实很不平静的声音道:“你何时学的轻功?”
“?”
不是她把内力给自己的吗?可以惊喜,但不必这么困惑吧?
“就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学的。”
“谁教的?”
“水堂主。”
萧放刀神色古怪,透露出一种“水涟竟然能把你教会那可真是武侠史上的奇迹非常了不起值得涨工资”的意味。
“……”
许垂露现在就是很庆幸当时没有向她请教武功问题。
萧放刀揉了揉眉心:“我没有要你学忽忽步的意思,那点内力只是让你往后走路轻松些。”
许垂露沉默了——不,我不信,你出现在屋顶一定就是为了考验我的轻功,我绝对没有想多。
当然,和顶头上司较真是没有好下场的,她最终还是屈服了:“可是我学都学了,现在该怎么办?”
“学轻功自是一件好事,不过……”萧放刀打量她全身,有些无奈地笑了,“使用忽忽步会消耗内力,但你未修内功,内力无法再生。”
许垂露傻了。
所以用轻功还需要补魔?
“一旦内力耗尽,忽忽中途停止运转,人会摔落。”
许垂露往下一望,这高度摔不死人却也足够摔断腿了。
不,她不想飞了,人的智慧在于创造和使用工具,比如梯子。
“谢宗主提醒,我以后不用了。”
萧放刀又笑:“内力而已,找我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