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意受教。”
他躺倒在地,胸口因大口呼吸起伏不止:“我是细作,水涟为什么看不出来?他最擅收买人心,对每个弟子都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他包庇,我怎么能……怎么能活到现在?”
风符眯起双眸。
“那个许垂露无端冒出,明显有问题,他却没能揪出此人,呵呵……他们早就相识,合起伙来蒙骗宗主,只有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笑了起来:“你这么想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宋余声这条疯狗已经不管不顾四处攀咬,口中吐不出什么真话了。
“你若不信,怎么还听得这么认真……宗……宗主把你们放在身边,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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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信,所以才给你机会让你说完啊。”
宋余声的狂笑慢慢息止,人死灯灭之际,他目光清明了一瞬。
“对不起,对不起,啊唔……噗呃……杀了我,杀了我——”
风符怜悯地望着他。
“别……别让水堂主去敛意山庄,真的,这是真的……”
“什么?”
他浑身一震,惊恐道:“让我死、让我死!”
风符目光一厉,顿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在手上:“你方才说什么?”
宋余声一直被关在刑堂,有弟子日夜看守,他不可能得知武林盟的邀约,更不知晓他们已经离宗前往西雍,为何会发出此种警告?这种谎话毫无意义。
而她掌下之人已经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距咽气只差毫厘。
“你不许死,把话说清楚——”
风符捏着他的鼻子灌下一碗药汤,宋余声被呛得干咳不止。
“咳咳……哈哈哈……你希望我再说一遍吗?”
疯了,他又疯了!
她掐住那段涨红的脖颈:“你——”
宋余声力不能支,只能以气音虚弱道:“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听完这句,你说不定会放了我呢……”
“快说。”
他绽开一个笑容,嘴唇翕张:“祝你,和白行蕴,白头偕老。”
风符脸色骤沉。
绳镖如蛇飞旋而起,于银光明灭的一瞬切开了他的咽喉。
喷溅而出的温热液体沾上她的衣领与颈项,洇出几朵红梅样的血花。
她木然地盯着那具仍挂着森寒笑意的尸体,静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