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呀,这不利于你恢复元气。”何至幽宽慰道,“其实若非我将此事告诉你,庄主也未必会做到这个地步,你怨我亦合常情。”
水涟默了默,再开口时语气已平和如常:“我不该迁怒于你。”
何至幽亦展颜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只是此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我听闻昨夜庄主从你身上缴获三根黑金锻造的无出针,可有此事?”
水涟眯眼道:“二小姐倒是消息灵通。”
“无出针乃敛意独门暗器,常用精钢炼制,黑金石金贵罕有,而暗器通常有去无回,我们不会把它用做无出针,那太奢侈。”何至幽目不转瞬地凝视榻上之人,“黑金的去向,庄内账簿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他要详查不是难事。所以,你需得告诉我,这东西你究竟从何得来?”
“我不知道。”
何至幽轻笑一声:“对方定不是绝情宗的人,你替他隐瞒作甚?”
水涟长叹:“我真的不知,它是我随手捡到的。”
“哦?”
“好罢,对方不曾露面,武功也十分高强,更没留下什么印记,我比你更想知道对方身份。”
水涟将追杀梅五偶得助力一事和盘托出,何至幽听罢垂睫深思,喃喃道:“一段筋竹?”
“是。”
“多谢。”
水涟见她将手放回两侧扶杆,似是打算离去,不由急道:“你方才要说什么消息?难道是骗我?”
何至幽这才恍然道:“哎呀,我险些忘了。好消息便是我已将昨日之事传信告知以玄鉴为首的绝情宗众,想必不久之后,几位就不会孤木难支了。”
水涟愕然:“你——!何须你来插手绝情宗事务?!”
何至幽无辜道:“我不是怕你们抵挡不了庄主施压么?何况,几日后,庄主与萧放刀将于盼天原决战,此乃百年难遇的高手交锋,消息一出,观战者必定蜂拥,身在西雍的绝情宗弟子难道会错过?我提前相告,也是让他们早做准备。”
水涟浑身本只有颈部以上可勉强活动,此刻闻言,他竟支起半身,摇摇欲落地切齿愤声道:“休要胡言,宗主怎么可能——”
许垂露赶忙上前搀扶,小声道:“她所说……恐怕是真的。”
何至幽低首一礼:“你好好休养,告辞。”
许垂露未免水涟再受刺激,忙把何至幽推了出去,关好屋门。
然而他已气得抓着床板不住咳嗽:“你、你说什么?宗主当真答应与何成则一战?”
许垂露心说他们昨夜其实已经打过,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看水涟反应,又将这话咽了回去,只道:“嗯,宗主是提过这事。”
水涟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唇瓣翕动之间,来来去去只有“完了”二字。
许垂露大为不解:“究竟怎么了?你怕宗主会输么?”
他两眼一闭,虚弱道:“你不懂。”
……
哦。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