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知晓施掌教与师父的关系,以为这些俱是师父告诉我的。”
“关系?我记得她们是朋友。”
“不。”萧放刀的语气又开始隐含幽怨,“我原先对此所知不详,经过昨夜才大致明白,她们的关系应与你我一样。”
“?!”
许垂露甚是惊讶,但也不敢妄议前辈八卦,只得转了话题:“反正你……你要是孤心……记得告诉我。”
萧放刀目光微沉,沉默颔首算作应答。
“昨夜你手臂伤处还未换药,我来——”
“不必,今早我已换过了。”
许垂露思及她今早神色,柔声道:“你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是怕见到我,还是后悔了?”
“我此生从未后悔过。”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就算后悔也无甚要紧。”
萧放刀顿了顿,竟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我确有一件遗憾之事。”
许垂露握紧了拳头:要来了要来了,渣女的事后发言,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萧放刀眉间生出一道倦色,唇畔却挂着笑意:“若是我能活得更久一些就好了。”
这确是许垂露未料到的答案,亦是比“后悔”更难解决的问题。
她握住萧放刀的手,将她牵向那张已有无数意象的牙床。
“走,我们再睡一觉。”
“你——”
“睡觉,躺着休息,这个意思。”
“……”
“你身为伤患,本就该多眠少动,从前我说不动你,现在总算有了几分管教你的资格——我们再睡一个时辰。”
萧放刀垂目不语,由她把自己安排在床榻里侧。
许垂露亦在她身边躺下,侧身静静看她:“怎么不闭眼?”
“……你莫要看着我。”
“?”
行,不看就不看。
许垂露翻过身去,与萧放刀同朝外而卧,只是抓过她一只手臂,轻轻搭在了自己腰间。萧放刀虽然无奈,却没有再做挣扎。
随着时间渐逝,萧放刀的呼吸亦愈发沉缓,原本紧拢的五指放松垂下,指腹偶尔无意识摩挲过她的腰腹,许是疲惫之故,她的脑袋不自觉往下坠蹭,现几乎已贴在许垂露的后颈。
昏昏睡去的萧放刀自然心无杂念,但本就无甚困意的许垂露根本捱不住这种无意撩拨。
就……自荐枕席和自荐当抱枕的区别真的很大!
……
两人再度醒来时已是晌午,因这间屋子上午太过寂静,下午便有苍梧、风符、水涟轮流前来探视。
当然,此间只有风符对两人关系毫无了解,见着两人某些亲密举动虽心觉怪异,但也没有多问。
萧放刀留下风符,与她单独议事。虽说是单独,但也是有许垂露在的。
她需要知道风符为何能来西雍,风符的到来远比周渠等人更加关键,如果此事都有何至幽做推手,那么这位二小姐的心机手段已深不可测。
“你在信中说与白行蕴一同去了凤诏,他态度陡变,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风符点头道:“不错,我们去了我母亲曾经居住的乌重寨,那里有一位医术高妙的巫医叫做辛禾,我们抱着一试之心去找了她,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后她还是愿意相助。白行蕴解了孤心后便对我心生感激,问我想要什么作为报答,我本就只是想与他两不相欠而已,所以没有开口索要什么。不过,我们准备各自回门派时,他忽然告诉我一件事,我心觉有异,这才携人赶来。”
萧放刀皱起眉头。
此事诡异之处太多,首先便是……孤心无解,这意味着白行蕴和辛禾之间必有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