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找来一只——”许垂露对水涟的办事效率深感敬服,“真是太好了。”
水涟脸上本是矜持得体的微笑,而见对方装束之后笑意忽地一顿,眉间也隐隐生出几分忧色来。
“许姑娘,你近日可好?”
“挺好的。”许垂露将这当作一句普通寒暄,她的注意已全被猫吸引走,现下正在考虑从何处下手开撸。
水涟踌躇片刻,看她憔悴面孔上的雀跃之色,最终压下那点担忧,解释道:“周渠是猎户出身,对此的确颇有心得,听说这是许姑娘所求,立刻便着手去办了。”
许垂露:我信了,你肯定没有威逼利诱。
“那……它叫什么名字?”
“解语。”
水涟念到这二字时,怀里的猫果然很不情愿地喵了一声。
许垂露诧异道:“婕妤?为什么不是贵妃?”
水涟失笑:“是解语花的解语。”
“哦。”
如果这猫一定要跟花搭上点关系,那肯定不是解语花,大五花还勉强可拟。
“许姑娘若有闲暇,可否移步院中?我怕转述不够周详,特意将周渠带过来了。”
“那为何不请他进来?”
水涟正色道:“此为女子闺居。”
“?”
你们江湖人不是不拘小节的吗?
许垂露无奈笑道:“还是进来说罢。这是堂屋,又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这么冷的天,三个人在外面站着吹冷风也太傻了,况且,就算人受得了,猫也禁不住冻。”
水涟托着沉甸甸的解语,最终妥协,将周渠引进屋中。
周渠把衣摆靴上的尘土抖落,在水涟的暗示下行了个颇具江湖气的抱拳礼。
“许姑娘,我也是不久前才知你们身份,无论如何,还要多谢你与萧宗主那天的仗义相助——”
“这个不是早就谢过了?若要纠缠,我还得谢你十五那日出来搅局,为我们拖延了好一阵。”
周渠懊恼道:“那能算什么拖延,简直是平白添乱。”
“谢来谢去的有什么意思,今日不是来聊猫的吗?”许垂露伸手抚弄被水涟放在桌上的解语,“我猜,这名字定是水涟取的吧?”
“那当然,他非要取这难叫又难听的名字,若不是这猫聪明,哪里肯应?”周渠见解语在许垂露掌下摊开肚皮,顿时目露惊叹之色,“啊,它很喜欢你,不愧是能驯……收服萧——嘶!”
水涟一脚踩上他崭新的鹿皮靴,笑着道:“是啊,我刚见着解语的时候,它根本不让我碰呢。”
许垂露沉迷于它的柔软触感,爱不释手:“怎么会?解语不怕生人,应该是天生性格就好。它脖子上这是……红绳?”
因其毛厚,这根红绳之前一直隐藏在脖肉之下,现在经过一番揉搓才显现出来。
她拨开层层软毛,窥见这鲜红棉绳上还系了一只铃铛,吊诡的是,它空有铃铛之形,却未因其摆动发出铃音。
许垂露觉得这情状有些熟悉,不由瞠目道:“这东西不会是……”
“觅影蛊。”水涟点头,“只要母蛊在手,百里之内,即便一时走丢,也能很快找回来。”
许垂露:哇,险恶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