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匀把惊堂木一连拍了三声,大吼一声“肃静”。
与此同时,衙役们再次点起杀威棒,声音放低,尾间拖得长长的,“威武。”
两厢作用,这才把围观人群的人声音压了下来。
“沈怀瑜,此事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城东秀水街花蓝胡同,最里面那一间,如今就是那良妾的藏身之处。”
徐匀又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地上,“带人。”
“且慢,”沈怀理忽然出声,“这事与她无关,大人请容草民详禀。”
徐匀抬了抬手,“讲。”
“我与她其实并无私情。只是一年前我父忽然药石罔顾,徘徊在生死之际。草民救父心切,便将她买来冲喜。事后,我怜她孤苦,遂帮她假死脱身,妥善安排。”
“虽然我有欺骗父亲之嫌,但想着此人还年轻,不能将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故才出此下策。但要说我杀人灭口,却是绝计没有。”
“那水莲一心想攀高枝,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怀瑜,被我撞破后骂了两句,这才一时没想开,跳井了断。”
周围人又起了一阵嗡嗡地议论声,“嘿,变得还挺快。半年前还说是沈三公子调戏婢女,人家不堪受辱;这会儿就变成婢女攀高枝了,啧啧,真是戳到痛处就卖好。”
沈怀瑜根本不在意他这位亲兄长说了什么,而是隐蔽地看了一眼齐宣,看到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似是点头,这才放心。
顺便又看了一眼元瑾汐,只见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被齐宣宠得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怕是有苦头要吃。
“沈怀瑜,”徐匀又道:“对此,你做何解释。”
沈怀瑜压下心思,看向堂上,“既然兄长不认,草民请求开棺验尸。”
“人被杀死之后扔进井里,与直接跳进井里溺死,定有诸多不同。当日沈怀理尾随水莲而至时,立刻派人将我按住,关在柴房之内,在水莲死后,就送到官府。”
“如果尸体上有别样的伤痕,便可证明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水莲自己跳井。”
沈怀理冷哼道:“焉知不是你暗中派人将水莲杀死,好掩盖丑事。”
“我当时已经被你撞破捉住,认此认下,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顶多名声不好听罢了。但若是杀人,却是犯了案子,置前程于不顾。我又何必做那样的事?”
沈怀瑜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怀理,“倒是兄长又为何杀人呢?水莲也是苦命之人,若是兄长坦承实情,说你不过是怜那叫晏娥的姑娘孤苦,水莲心软,又怎么会向我告发你?”
“还不是当日的□□被她听了个真切,这才慌忙向我求救?”
嚯,还有声音?
围观群众又一次躁动起来。除了像同春楼伙计这样真心想让沈怀瑜翻案的,其他人并不关心案子本身如何,他们只想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好用作茶余饭后时的谈资。
“肃静!”徐匀不得不又拍了一个惊堂木,心里憋闷,今天这个案子审的,真是气势全无。
“传令仵作,准备器具。涉事之人,全都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当众验尸。”
立时有衙役上来,不等沈怀理反应,就将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之上,随后一扯,拉向监牢方向。沈怀瑜自是也不例外,只是衙役对他多有同情,动作温柔不少。
待到两人都押下后,徐匀又一拍惊堂木,“退堂!”
“威……武……”
杀威棒响过,衙役鱼贯而出,围观百姓也就渐渐散去。
此时同时,秀水街花篮胡同,那名叫晏娥的女人,正拎了个包袱,准备从后门溜出。
只可惜,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脸汉子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姑娘,这要是去哪里啊?”
晏娥脸上变色,正要扭身逃开,就被人一掌劈晕,瘫软如泥。
随后,一只麻袋罩上,系紧口袋,扔进马车。
刘胜挠了挠头,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专门绑人的大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胜:我就是脸黑一点,作者你能不能不要可我一人祸害?
感谢在2021-06-0417:33:45~2021-06-0511:2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xiran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