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这么想着,再次打开了门。
门外,喻红叶拎了个酒壶,懒洋洋地看着她。
……这么执着的吗?
“有什么事吗?”白芨撑着门,问道。
“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与白姑娘叙叙旧了?”喻红叶说着,身体一偏,就从白芨身边过了过去。他动作不快,却有习武之人特有的灵活,应对白芨根本就是越级碾压。还没等白芨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进了屋。
这让白芨感到不悦。
“我和你有什么旧可叙?”白芨问道。叙旧叙旧,总得有个“旧”吧。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昨天晚上。
“那就叙叙新。”喻红叶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懒洋洋地看着白芨,笑了起来。
喻红叶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就只是像这样漫不经心地笑着,就仿佛能令日光失色,不知道要令多少姑娘脸红心跳。
“行啦,出去吧。”然而,白芨撑着门,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份魅力,“我可没许你进我的房间。”
“花雕酒,喝吗?”喻红叶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酒壶,发出清响,缓缓道,“二十年陈酿。”
白芨停住了。
喻红叶可能没有魅力,但花雕酒不可能没有。
白芨喜欢喝酒。
酒里最喜欢的是花雕。
花雕酒,更广为人知的称呼是女儿红。在女儿出生时酿酒,埋入桂花树下。在女儿出嫁之时挖出,作为陪嫁。
从习俗也猜得到,这种酒是越陈越香的。
二十年的花雕酒……白芨可太喜欢了。
白芨只犹豫了一下,就松开了撑门的手。
一杯……就一杯。
白芨连喝了三杯。
喻红叶在桌子对面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这么喜欢?”他问道。
“不然呢?你当你是借着谁的面子留在这里的?”白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这酒卖给我的面子了。”喻红叶笑道。
他看着白芨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忽然问道:“酒里头,你最喜欢哪种?”态度仿若漫不经心。
“花雕。”白芨抿着酒水,满足地眯起眼睛,回答道,“特别香,特别醇。有点酸,回味又很甜。”
看着白芨眯眼的样子,听着白芨的回答,喻红叶缓缓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明知是惊世怪谈,明知是滑天下之大稽,明知是不可能的——
但是,喻红叶还是生出了一个万分荒谬的猜想。
他愣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