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可怕。
然而,面对这样可怕的人,白芨却避开了他的胳膊,道:“不必了。”接着,她又将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还给了他。
刺心钩默默地接过了衣服。
那一刻,白芨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在刺心钩的脸上看见了……低落。
不管是不是,刺心钩的神情都极快地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生气?”他开口问道。
“我没有生气。”白芨道。
“你要告诉我原因,我才能知道哪里不对,才不会再做。”
“你没有哪里不对。”
“多小的事都可以说出来,我都会记得。”刺心钩道,“多小的事都很值得。不需遮掩,我都能懂得。”
“……你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白芨沉默了一下,将头转到了一边,微微低下头,道,“是我的问题。”
刺心钩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刺心钩再次开口,道:“你不会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所以,你告诉我,我就不会再做。”
……
啊……
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说这样的话呢?
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白芨背对着他,不再说话了。
刺心钩看着手里的衣服,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将衣服放到了一边。
白芨闭着眼睛。
按说,在这样嘈杂颠簸的环境里,还心怀着不止一件解无可解心事,没有人能睡得着。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事太多反而物极必反,还是因为急于摆脱乱糟糟的心境,白芨闭着眼睛,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白芨又做梦了。
白芨不喜欢做梦。她很少做梦,每次入梦,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白芨梦到了凌月婵。
哭着的。
她坐在角落里,哭啊哭,哭啊哭,哭得好可怜。白芨看得难受,忙跑去安慰她,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的父亲入狱了,天蚕派没落了。树倒猢狲散,如今连弟子都没有许多了。
她又说,她的父亲半生心血毁于一旦,一朝门主沦为阶下死囚,还没等问斩,就郁郁死在了狱中。
白芨听得好难过,抱着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