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个成年女性,单手解决掉几个男人一起才能制服的中蛊者,而且还如此游刃有余……
“多……多谢。”年轻的捕快愣愣地抱拳。
……说起来,为什么要抱着个成年女性?
“不必。”刺心钩甩下一句,飞快地离开,看其他地方的情况去了。
“……我感觉我就是个没用的挂件。”白芨坐在刺心钩的手臂上,心情有点闷。
刺心钩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如果你不在临厉,我根本不会在这儿,也管不到这些事。”他难得说了挺长的句子,“我会做这些,是因为你在。所以,我做的事,都可以算作是你做的。”
……还能这么解释?
一句话的工夫,刺心钩就已经几个跳跃,跑出了老远,找到了下一个中蛊者。
这一次,倒也不用他动手了。
喻红叶扯着粗大的麻绳,将面前的人绑了,还往对方的嘴里塞了个布团。
远远见了白芨,喻红叶顿时笑容满面,冲着白芨挥了挥手,还指了指手中的人,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他倒不记仇。白芨还以为,才刚生过气,他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呢。
然而,见白芨被刺心钩抱在手里,又看到刺心钩的脸,喻红叶的脸顿时又沉了下来,冷冷地看了刺心钩一眼。
然而,抬眼又与白芨对上视线之后,他的神色居然再次明媚了起来,冲着她,用口型说了一句:“回去见。”然后,就揪着那个中蛊者离开了。
刺心钩没说什么,凝神细听,向下一个喧闹的地方掠去了。
临厉只是一个县城,平素也没几个犯人,衙门总共只有两个牢房。如今,这两个牢房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吼叫声震得人颇有些难受。
返生蛊中蛊者都极厌恶被禁锢,如今被关在如此狭小的囚室之中,各个都焦躁得骇人,仿佛随时都要冲破牢门。
被抓的中蛊者共二十九人。加上之前那名面上生疮的男子,正好三十个。
这二十九人里,被刺心钩制服的有二十二个。
李勇对刺心钩抱拳,一脸惭愧,道:“多谢侠士!我们这……简直是在把脸送给你打。实在是惭愧!”
说完,他又指着身后的捕快,变了脸色,拍着腰间的刀,训斥道:“看见了没!我们脸都让人给打肿了,知道吗!还好意思站这儿吗!还好意思穿这身衣服吗!一天天还觉得自己武功不错了,你们和人家能比吗!嗯?!从今天起,练武时间全给我加倍!”
一排捕快低着头,给训得说不出话来。
“哎呀……”白芨见其中还有两个孩子,被训得有点可怜,不由打起圆场,“您见他也不像是一般人嘛。其实,能在他手里抓到剩下的七个人,已经很厉害了呀。”
然而,她这话一出口,李勇不知道为什么,神色更加尴尬了……
“这个……剩下的七人,还有两名是被一位未言姓名的红衣少侠制住的,”显然是喻红叶,“一名是一位姓‘决’的少侠与其同伴一起抓到的。剩下的四名才是我们……”
听到“姓‘决’的少侠”时,白芨的眸光微微一闪,神色却如常。听完了李勇的话,白芨不由一笑,道:“但是,捕快们做了许多其他的事吧?总共就这么些人,却四散到全城,保护平民,疏散百姓,管理受伤的人……比起来,他们几个就只是冲着抓人去的而已。”
白芨说的没错,论武艺,临厉的捕快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但守护着一方平安还是绰绰有余的。今日抓人不如帮忙的人,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刺心钩的武艺完全就是挂逼等级,另一方面也是,捕快们要负责的事太多了。见有人能制服中蛊者便不再恋战,转而维持秩序,其实正是他们将民众放在功劳之前的表现。想想今日如此凶险混乱,城内却并未有人相互踩踏,也没有幼童走失或是受伤,全都是捕快们的功劳。
他们一直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李勇其实把他们引导得很好。
——何况,这其实是李勇对刺心钩第二次道谢。第一次,白芨也是听到了的。他说的是:“多谢,多谢,多谢侠士。这回,我手底下的孩子,一个都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