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气冲冲地一扫,又是满地碎瓷。
书架倾翻,书桌倾倒,满室狼藉。白竹坐在椅上,脸上满是怒意。
离开苗谷也有一年了,他靠着自己的本事,日日被捧在高位,几时有人敢惹他?
可今日,他却几乎尝过了所有负面的情绪。
是因为喻红叶的冒犯吗?是的。一定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吗?
……
不是!
胡说!
无稽之谈!
他白竹,绝非无能之辈。
绝非,无能,之辈。
母蛊驱动得更加剧烈。
玉笛蜷缩在地上,疼痛骤然加剧,差一点叫出声来。在引起他人的注意之前,他狠狠地咬住了衣袖,勉强忍住了痛苦。
冷汗已然浸透了衣衫。
白竹低下头,看着玉笛。
你看,他绝非无能之辈,他也炼出了生死蛊,效果很好。看看地上的人便知。生死蛊是高阶的蛊术,岂是无能之辈能够炼出的?
他……也很有能力。他也长于蛊术。
白竹缓缓地冷静了下来。
母蛊镇定。玉笛打着抖,总算解脱了出来。
白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想起了他颇为在意的事。
“我吩咐过的吧?我做的事,绝不可透露向我阿姐透露半个字。若敢让我她知道了……”他低下头,看着玉笛,眸中暴虐,绝非玩笑,“你们就会知道,死了,才是幸事。”
“是。”
“你与他们都说过了?”白竹问道。
“是。”
“嗯。”白竹摸了摸胸口,那是母蛊所在的位置,“去煎药过来。”
“是。”玉笛低头领命,不顾身体疼痛,连忙跑出门去,生怕有半点耽搁。
此时,天已微明了。
他一路奔跑,自回廊与人相遇,差点相撞。
“是谁?”对方问道。
玉笛抬头一看,就见陆清衡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对方脸上蒙着一条白带,纵使眼盲,也犹如谪仙一般。
玉笛站在原地,看着陆清衡脸上白色的带子,心中忽然生出了无边的愧疚。
“师兄。”他开口道。
“原是玉笛。”陆清衡顿时勾起了温和的笑意,“我听你气息不稳,身有热气,莫不是早起练功?”
“……是。”玉笛道。
“勤加习武是好事。”陆清衡笑道,又关切,“近日,与师兄弟相处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