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芨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
“……要是你……”
“……觉得我烦,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压着无数白芨所听不懂的情绪。
“求求你……”他这样说道。
白芨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那孩子抱进了怀里。
“太笨了……”
“这孩子,怎么会笨成这样。”
喻红叶,今天也在恶狠狠地近距离学习装可怜技能。
这叫什么,这就叫以进为退啊!欲擒故纵!多高明!
他怎么就学不会呢!
生气!
喻红叶才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把树枝往地上戳。
陆清衡抬起头,看着白芨。
他看着白芨教楼醉仙行事必善,给楼醉仙上药,低着声音哄着楼醉仙,将他揽入怀中。
柔软得像是过分溺爱幼子的母亲,又担心孩子误入歧途,认认真真地教导。
真是……无懈可击。
陆清衡觉得烦乱。
白芨是想快些将被子缝好的。
早点盖上暖和的被子,免得会有人在这一日日的寒凉中染上风寒。如今,他们可没那么容易治病。
然而,在她拿起针的那一刹那,一左一右就冒出了两个黑影。
左边的一伸手,就把她手里的针抢了过去,道:“怎么?睡前放血助眠?”
右边的捏住她手中的被子,伸着手拿她备用的针,就开始要替她动手。
“小孩要好好睡觉才能长高。”白芨试图把针拿回来,“我再缝一小会儿就睡了。”
“嘁,”喻红叶嗤笑,“你缝得还没爷快。”白日还“我才不做女人活儿”,晚上倒嘚瑟上了。
楼醉仙则已经摸上了针线,开始穿针了。
“快去睡觉睡觉!”白芨赶他们。
“——禽毛还没有备齐,赶着缝布有何用。”忽然,一个声音静静地响了起来。
竟是陆清衡。
白芨忍不住转头看他。毕竟,他主动和她讲话……可真的太少见了。
“何况,你明日还要做工,睡过了头,也不知还能不能拿到工钱。”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