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明知故问。”她仰头看他,停顿一下才说,“当然是来找你的啊。”她的声音轻得仿佛一团带刺的雾,酥酥麻麻钻入他的耳朵。
她为什么总能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
傅城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立式灯,她的五官轮廓在光晕下绰约朦胧,散发出妩媚娇柔的气质,不同于白天的样子。
距离这么近,傅城轻易捕捉到她呼吸中的酒气,声音低沉地问:“你喝酒了?”
“是啊,你不喜欢女人喝酒?”英贤勾起红润的唇,露出笑容,“真巧,我身上全是你不喜欢的地方。”
他没有不喜欢女人喝酒,但是他选择沉默。
她的嘴唇越靠越近,软软地覆上他的,让他也染上了酒气。
这次,她没怎么费力就撬开了他的牙关。
英贤两条胳膊用力攀住他的后颈,如同抓住一块救命浮木。
傅城的呼吸滞了滞,然后越发肆意地掠夺她的呼吸,吞噬掉她的香气、酒气,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古龙香水气……
古龙香水气。
仿佛一盆冰水狠狠地浇到头上,傅城猛地抬头,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上一秒有多热情,这一秒就有多冷漠。
她刚刚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是谁?夜店里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因为玩够了,玩腻了?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不够她玩?
她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要脸!
怒火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唾骂她。这根本不是他会说出的词。比愤怒更强烈的,是厌恶。他厌恶她,更厌恶自己。
他早就知道,不是吗?他只是她的一个玩具、一条狗,但他还是打开了门让她进来,甚至张开嘴。
他才不要脸,他比她更不要脸。
他推过她很多次,但这一次最冷酷,也最粗暴。
英贤踉跄后退,摔倒下去,要不是有沙发垫背,不知道该有多狼狈。饶是如此,手腕撞上沙发引起的疼痛也足够让她失声大叫:“啊!”
蛋糕脱手摔在地上,沙发被她撞歪,底座刮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英贤揉着手腕,眼角湿润了。她看向一脸han霜的男人,嗔道:“傅城,你发什么神经!”因为疼痛,她的声音飘忽打颤,听上去既脆弱又委屈。
这一声唤回他少许理智。傅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心内挣扎。
他知道自己下手太重,可是……是她来招惹他的,是她把他逼到了这个分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