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道德感终究打败了他,他无法接受自己对女人动粗的事实,于是在她气呼呼说着“帮我一下”的时候,虽然心中仍是愤怒,他还是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英贤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脸上有委屈,有不解,也有怒意:“你又生的什么气?下手这么重。”得不到回答,她干脆转过头来瞪他,“说话。”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大部分时间,她是游刃有余的,是慢条斯理的。但是现在,她皱着眉,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丹凤眼中怒气腾腾,但因为眼眶里蒙着一层水雾,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傅城垂眸,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小心地转动她的手,先左右转转,又前后拉一拉:“疼吗?”
“疼!疼!”英贤想都不想就连说了两个“疼”。
傅城见过也救急处理过很多脱臼、骨折伤情,一摸就知道筋骨没事。
她还在气头上,又问了一遍:“你说话,为什么突然推我?”
傅城心烦意乱,说不出口自己的怒火源自何处。他理亏,在道德上只能被她死死压制。
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去买膏药。”
她却故意坐得用力了一些,叫他动弹不得:“我不要膏药。”
傅城眉间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她眉毛轻轻一扬,把手腕直接送到他的唇边,半是哄诱半是胁迫地说:“你帮我吹吹。”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傅城看了她一眼,轻轻吹出一口气。
“敷衍。”她挑三拣四,眉眼凌厉,嘴角却在上扬,“认真吹。”
傅城皱眉,目光冷峻地凝视着她。
她清醒的时候就不怕他,更别说现在还有酒精壮胆。有了前车之鉴,英贤心思一转,弯腰捡起蛋糕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蛋糕已是七零八碎,糊成一团。
英贤看他一眼,无声地谴责他干的好事,然后问:“吃蛋糕吗?”
想起一出是一出。
沉默了许久之后,傅城接过蛋糕盒,起身去厨房拿叉子。
英贤不喜甜,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后,扔下叉子径直往卧室走,在自己家一般自如。
傅城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噏动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上次她离开时,说下周六。
不该当真的。
清晨,英贤懒洋洋不想睁眼。
放纵堪比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