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怪你,我内心非常清楚,我被选为祭灵战士是谁造成的,而且,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了我妹妹这样做的,所以,不要有心里负担,好吗?”
可他看起来诚恳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好吧,他说的是事实,如果今天被选中的是我,那哥哥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代替我做祭愿者!
“谢谢你的理解!”我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见后也跟着傻傻地笑了笑,然后向我伸出手,我明白他的意思,将手伸过去,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表示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成为了密不可分的搭档,我们的生死紧密相连!
玻璃后面的门打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那群人中有爸爸和哥哥,还有尤莎表姐和爸爸的一个朋友,令我意外的是,我们的瘦老头厂长黎原也在其中!
他们都是来和我道别的。
而前来和卫广道别的是他的父母以及她十玐岁的妹妹。
我们和他们之间隔着厚实的大玻璃,玻璃上安装着扩音器,我们只能通过扩音器交流。
听说,道别室很早之前并未装玻璃,祭灵战士可以和家人手拉手或是互相拥抱,可自从十年前的那次事故后,便不再允许祭灵战士在出发去往王室城之前和家人有亲密接触;
十年前,一位绝望的父亲在道别室里,用刀捅死了他那残疾的儿子!他的儿子自生下来就没有双脚,只能坐在轮椅上,可即便如此,还是照样被选为了祭灵战士!
后来,他们只好重新再挑选一位男祭灵战士,当然,那位绝望的父亲被处决了,据说他临处决时大喊:
“我宁愿亲手杀死他,也不让你们这群畜生在竞杀场折磨他……”
那名父亲是有多绝望,才会下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当年,这件事差点使我致郁!
我们和他们紧紧挨着玻璃,只能通过扩音器进行道别,爸爸的眼里流露出痛苦,他紧绷着脸上的肌肉,使眉头皱成了一条深沟。可是,对于他正在承受的煎熬,我却无可奈何;
哥哥已经情经失控,他泪眼模糊,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爸爸、哥哥,你们必须振作起来,替我振作起来,我一定会凯旋归来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鼻子酸酸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可是,我又硬生生将它憋了回去!我不能哭,我必须表现得勇敢无畏,如果我抑制不住而哭泣的话,哥哥和爸爸必定会肝肠寸断;
“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黎原厂长扶了扶他那银框眼镜,慢条斯理的对我说。
他来和我道别让我很是意外,不过对于他的好心我无比感激,要是我能活着回来,必定会报答他的恩情。
“谢谢你,黎原厂长!”我无比感激,黎原厂长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青明,我会照顾好你妈妈,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尤莎表姐无比担忧地看着我;
“嗯,谢谢你,尤莎表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把脸抵在玻璃上,这样能使自己感觉好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必须好好把握。
“爸爸,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问道;
爸爸就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他似乎在强忍着即将奔溃的情绪;
“嗯,青明,我们等你回来……”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爸爸振作起来,就算我死在竞杀场也甘心了,我真怕他会像妈妈一样疯掉。
“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爸爸。”我向爸爸解释了代替哥哥的原因,我想,他会理解的;
“青明,你一定得小心谨慎……”爸爸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着,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他定会时时刻刻为我担心。
“哥哥,别哭了好吗?”哥哥像只可怜的木偶一样,耷拉在拐杖之上,眼泡已经肿得像桃子,眼泪从他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不停地向外流;
我从未见他哭过,即使是被地雷炸断腿,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好……我……”他想要和我说话,却被哽咽挡了回去,他呜咽的声音就像冬夜里的哀鸟一样荡气回肠;
“好了,哥哥,照顾好妈妈,有什么话等着我回来再告诉我吧!”我苦笑着说道。
我向爸爸嘱咐了一番,并对黎原厂长的支持致以谢意。
卫广的父母并没有哭哭啼啼,而他的妹妹一直努力吸着鼻子,看样子,她稍稍一放松,眼泪就会像哥哥那样泛滥成灾!
我走到卫广的家人面前,用无限愧疚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对不起,是我让他陷入了麻烦”……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向他们道歉,至于他们会不会会原谅我,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不,这不怪你,你很勇敢,孩子,你是好样的,我们杂物镇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样无畏!”卫广的爸爸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愤怒和责备,他平静得就像秋天落满红叶的水池,静谧而又使人无限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