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青问到这个问题,如木雕一样的沈兰,才终于有了点表情。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花青公子,她说:
“小女子也只是自保罢了,莫非仙家子弟看不过去我的所作所为,要出手惩戒不成?花青公子,今日还要降妖除魔?除了我这魔教妖女?”
“什么正道魔道,你一向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
花青公子哈哈一笑,他打起折扇,摇晃了两下,他悠然的说:
“我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管这江湖事。
我来江南,也是奉师尊之命,下山历练红尘罢了,虽然不知道师父想让我在这滚滚红尘中见些什么。
但既然是师门要求,我便用心去做。只是,师尊也没告诉我,要参与正邪之争。”
他颇为自得的说:
“那我便不管了就是,随便你们闹。
只是,兰儿,你我相识数年,也一起从苗疆到达这繁华苏州,也算是结了善缘,所以我特意赶来提醒你
所谓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
这公子念了句晦涩难懂的话。
他看了一眼沈兰,又说:
“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你可懂?”
“不懂。”
沈兰摇了摇头。
虽说着不懂,但实际上她知道。
这是花青在劝她隐忍,谨慎行事,顺势而行,莫要强行发难。
但事已至此,谋划已成大半,诸位魔君与正派大侠已到苏州,或正在赶往苏州,此时再要她放弃,别说她愿不愿意。
就算愿意,也已经做不到了,大势已成,非人力再能扭转,除非她愿意把自己和秀禾洗干净了,送到曲邪老魔的床上。
她咬着牙说:
“我都说了,小女子只是自保而已!”
“那便是要逆天而行!”
花青公子的语气冷了几分,他说:
“我可不管这江湖事。但你此行,事若成,便有伤天和,事若不成,便有伤于你,这又是何必行险呢?”
“我不行险,我便没了!”
沈兰语气更冷,她讥讽的看着眼前花青,她说:
“公子与我相交莫逆,我自认是公子的朋友,你希望我不要做这行险之事,那不如你施展仙法,把我那丧心病狂的师父咒死在云贵,可否?”
“我是做不到的,这世间也没什么仙术。”
花青公子摇了摇头,他不在意沈兰的讥讽,他语气平静的说:
“我只是想坐视旁观,又怕你谋划太大,反害了自己。”
沈兰站起身,她摆了摆长袖,对眼前公子说:
“你既帮不了我,又不想参与其中,助我成事,那便不要说了!
这老天不公,使我进退两难,我欲自保,便管不了其他,你等修仙之人自然悠然物外,又如何懂我俗世人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