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禹有点不安,“确定吗?盯着中宫?”
“不去可以让别人来。”
“是是是,属下就去。”钟禹飞一般的跑了,怕晚一步被大卸八块。
顾鸿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哇啦啦倾盆而下的大雨。
北齐夏末多雨,每一场都声势浩大,那抖大的雨珠砸下来,一颗接一颗,很快汇流成河。
据说北河发大水,洪涝灾害严重,大臣商议要派一位重要的人过去,按他们的意思,不是皇子就是皇亲国戚。
顾鸿峥在朝堂上没有发表意见,大家也不敢说若然请太子走一趟,自从知道他是皇后所出,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微妙。
反倒是皇贵妃那一派的越发藏不住,跃跃欲试的非要站出来说,太子是诸君,当作表率。
但有臣子认为,北河发大水,形势危急,太子是诸君不可前往,这是为他的安全考虑。
朝堂上又吵起来,这回不是冲着中间人,而是为他持着两个观点。
顾鸿峥未发一言。
下朝回去路上,他让抬轿的转去中宫。
到了地方,涵嫣姑姑出来迎接,她道,“皇后身体不适,太子请回吧。”
顾鸿峥站在中宫大殿上,望着哇啦啦下的大雨,眉头深锁。
距离父皇说你母后要离开皇宫已经很多天,看来母后已经离开了皇宫。
所谓的身体不适,就是个谎言。
他转身回东宫,拿了佩剑,赶着远行。
钟禹回来禀报,皇后往北河去了。
顾鸿峥离开皇宫,他策马疾奔在康庄大道上,身边陪着钟禹。
主从俩到达北河,正值晚上,风大雨大,想找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儿的人好像都跑了,附近被水淹没,想保命的都逃了。
顾鸿峥从马背上下来,他牵着马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
钟禹跟随着主子,他问,“殿下相信皇贵妃吗?”
“嗯?”
“属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钟禹前些日子偷偷去中宫打探消息了。
按照皇贵妃所说,皇后是在撒谎,她是为了她的皇儿们撒谎,如果太子真的是中宫所出,那前几年干嘛去了?为什么现在太子上位了才告知真相?说到底就是心里藏私,无所不用,总之要竭尽所能的表演,要装成是弱者,把受害者变成是迫害者……
皇贵妃的话不中听,但她还是说了,她道,“如果太子真的是她亲生,她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是妃子所出,难道不是她杀人灭口以假乱真,企图用假象蒙蔽所有人,你不过是在为她儿子清除障碍。”
“其实背后的真相,稍微一想就明白,此中的阴谋算计,论谁是第一,皇后当之无愧,当年秦王被贬,他不能回皇城;而二皇子无心皇权,只三皇子平日花天酒地,看似无所事事,可但凡有点眼见的人都知道,花楼里的姑娘多半是厉害的角儿,个个杀人不见血。”
“朝堂上的形势,太子不是不知,群臣企图压制皇后霸权,而皇后想借太子之手除去这些麻烦,等她肃清一切,三皇子是不是就顺理成章,她是不是毫无后顾之忧?”
这些话,皇贵妃说了,她说为了儿子无所畏惧,上次她疯疯癫癫闹了那么大阵仗,皇上也没把她怎么样,她照样做她的贵妃。
她是莲将军的妹妹,皇上怎能不给人家面子。
顾鸿峥突然停下来,他吩咐,“你先去打听打听这座城的情况,我自己去客栈。”
“可是……”
“不至于有人埋伏在那里。”
“是。”钟禹只能答应,想着皇后大费周章来此,该不是为了对付太子,这也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