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鞋。”徐阿姨说,“等下徐狗……徐岭背你。”宁笙:“……”宁笙:“…………”“这个石榴你拿好,别摔了。”徐阿姨说,“这是咱们镇今年最大的石榴,很重要,晚上你就捧这个。”宁笙:“好。”这个任务倒是很简单。好圆润的石榴,看起来还挺好吃。徐阿姨撤了,宁笙背靠着椅子,捧着石榴,懒散坐着,把眼前每一个人都瞪了一遍。“不许说出去!”宁笙说。徐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李皓月也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很漂亮啊公主。”陆鹏说,“太卧槽了。”“这都是哪里的配饰啊。”徐岭翻着那一堆,“看都看不懂。”“手镯,脚镯,腰链……”李皓月看徐阿姨留下来的备注纸。“公主自己有金镯子。”徐岭说,“手镯就不戴了吧。”“脚链子拿给我。”徐岭伸手。李皓月拆了两个金链子过去,徐岭接住,在椅子边半跪下来。“来我给你戴。”徐岭说。宁笙睨了他一眼:“哼。”宁笙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腿,高开叉的裙摆向后滑落。宁笙:“……”宁笙脸微红,双手捂住了裙摆,又羞又恼,抬眼还看见徐岭在笑他。“滚。”宁笙踢了徐岭一脚。徐岭:“……”徐岭求饶:“别踢,别踢!”徐岭:“我不笑了。”他抓住那段雪白的脚踝,把金链子扣上去,耳朵有些红。“花神,来合个影。”陆鹏开自拍。宁笙若有所思。“给我个剪刀。”宁笙说。陆鹏去拿了。“给我个床单。”宁笙说。数呆去拿了。“要这些干什么?”徐岭正帮他把腰链戴好,一点点贴着腰线收紧。宁笙又踢了徐岭一脚。他被加深了眼线,画了薄红色调的眼影,睨着看人的时候有些自己觉察不到的冷和艳。徐岭耳朵更红了。剪刀和床单来了,宁笙裁了三块布,一人一块。“穿。”宁笙说,“不穿打死。”徐岭:“……”李皓月:“……”陆鹏:“我想要徐狗那块,布比较大。”听说家里有小花神,徐岭后爸先回了趟家。院子的石桌边,三个只披床单的原始人在打牌。“王炸。”陆鹏出牌,“这石榴真好吃。”李皓月:“要不起,石榴不错。”徐岭心不在焉:“嗯,好甜。”“宁宁呢?”徐岭后爸问。徐岭:“在跟他外婆视频。”他时不时地就望过去,心思不在牌上,输得一塌糊涂。徐岭后爸:“……你们在吃什么?”徐岭:“桌上放的石榴。”徐岭:“……”宁笙刚挂电话,回头。“你们!把我的石榴吃了?”宁笙愤怒地问,“那是花神的石榴!!”你很好看“不、不能吃吗?”陆鹏愣住。“这是丰收节的石榴!”徐岭怒道。陆鹏:“凶什么,说得好像你没吃似的,你吃最多。”李皓月:“反正我只吃了十九颗。”“……你们!”宁笙抬手一人敲一下。徐阿姨特地说了,要保护好石榴。“我不干了。”宁笙说。“谁先拿起来的?”徐岭问。李皓月:“好像是你。”徐岭后爸乐不可支:“嘿……嘿嘿,你们完了。”“爸,你站着干什么,爸你渴了吗?”徐岭孝顺地揽着他后爸肩膀,空着的手抓了一把石榴,猛地塞他爸嘴里,“爸,这石榴是不是和我的孝心一样甜?”徐岭后爸:“……”宁笙:“别再吃了!!”徐岭:“爸,你怎么也吃花神石榴了,妈不让吃的啊!”徐岭后爸:“……”一辆破车停在青安镇水果市场,车上跳下去一大三小四个人。“买石榴?”水果店老板狂喜,“买几斤?”徐岭后爸:“买一个。”陆鹏翻出不久前和宁笙的合照,放大照片,找到桌上的石榴。这是某石榴在人间的最后影像。徐岭:“要一个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石榴。”老板:“……?”“你们图上这个石榴好大。”老板说,“我感觉只有丰收节的最佳石榴才有这个个头。”老板:“你们这个不会就是……”水果店前的四个人不见了。几个人在水果市场溜达了一圈。“我觉得不会太明显,等下回去了随便挑一个。”徐岭后爸说,“到时候你们是划小船去集市的,大家都在青安河岸上,大家都看小花神,谁盯着石榴看啊。”搬着一箱石榴的徐岭点头:“有道理。”几个人把手里搬着的石榴塞进了后备箱。“宁宁。”徐岭推车门,而后一怔。等的时间有些久,宁笙侧卧在后座上睡着了。石榴花发饰绯红,艳而不俗,金色的流苏贴在少年的黑发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衬得他皮肤雪白,毫无瑕疵。他闭着眼睛,长睫毛跟着呼吸的频率轻颤着,像蝶翼般柔软,唇珠饱满的嘴巴晕着薄红。徐岭推门的动作停了半秒,心跳像是也漏了半拍,他迟疑着,怕惊了一场不知归属于谁的美梦。然后被急着上车的陆鹏撞进了车里。徐岭:“……艹”宁笙骤然被惊醒:“你趴地上干什么?”金属质地的脚链叮当作响,宁笙的脚尖踢了踢徐岭的腰。宁笙:“吓得我都踢了你一脚。”徐岭:“……”徐岭:“两脚。”宁笙坐直了身体,侧开点身子想让徐岭坐下,还未完全散开的倦意让他忘了裙摆离谱的事。轻而薄的红色绢纱随着他踹人的动作落开,隐约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