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蹬着徐岭,瞪一半,没忍住,笑了。十月的晚风微凉,红纱卷着淡香,环佩金链轻响。徐岭在满目的艳色里恍惚了好久,也跟着笑了。“太棒了。”集市负责人忙完了,过来对着宁笙一顿夸,“所有人都在说小花神好看。”“必须好看。”李皓月举着一把烤串出现,给了宁笙一小把。负责人:“大家都在说喜欢宁宁扮的小花神。”徐岭:“我也喜欢。”负责人:“你们这床单披得还挺独特。”“我们的报酬呢?”徐岭问。负责人露出我都懂的笑容:“少不了你们的。”负责人:“这次是好东西,咱们镇没有的,我特地从外地运回来的。”集市负责人抱出一只小羊羔。宁笙:“哇!”徐岭:“……”“怎么样?”集市负责人说。徐岭:“高兴得有点头疼。”徐岭:“耳朵也有点疼。”徐岭妈妈一手拧徐岭耳朵,一手拧陆鹏耳朵,拎走两个人。“我石榴呢?”徐岭妈妈问,“我的宝贝大石榴呢。”徐岭:“被你的宝贝儿子吃了。”徐岭:“种出来不就是吃的。”徐岭妈妈一手打一个:“那是花神的石榴!”宁笙抱着小羊羔拍手叫好。徐岭的脚步稍缓,被抽了一棍子,扑过去把宁笙按怀里。“小花神都是我的人,吃个石榴怎么了!”宁笙:“?别拉我下水!”鬼迷心窍远在游轮上环球旅行的宁笙外婆,收到了徐岭妈妈的消息一张照片。外婆大喜,分享照片至家庭群聊。宁笙妈妈大喜,分享照片至个人主页。于是,宁笙妈妈的合作伙伴评论了“你家小孩?好精致好漂亮。”合作伙伴说,“我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年龄,咱们刚好门当户对,要不以后……”“不不不,我们家是男孩子。”宁笙妈妈打字。还没来得及回复,飞机即将起飞,提醒乘客打开飞行模式。宁笙妈妈退出主页,关闭手机,将此事抛在脑后。青安镇,丰收节集市散场,沿河的灯火如浩瀚星河,流向百户千家。“拍够了没有?”宁笙半睁着眼睛,生无可恋。这三个狗东西没完没了,抓着他各种摆拍。“你能不能躺石榴堆里?”陆鹏问。李皓月:“你咬个石榴花,微微张嘴,再来个纯欲风的笑。”徐岭:“你的思想能不能单纯一点!青安镇这么淳朴的地方怎么生出你这种玩意儿?”李皓月:“你就说你想不想看。”“够了!”宁笙抄起一根树枝,一人抽一顿,“我看透你们了。”徐岭:“我什么都没说!”“宁宁!”有人喊。宁笙:“嗯?”以前被他们打过也救过的某高年级同学来了,还背了个大竹筐。“送你一筐新丰收的番茄。”高年说,“谢谢你教我卖菜。”宁笙:“哇,这么多。”“我可以和你拍个照吗?”高年扭扭捏捏拿手机。“你来晚了,他收工了。”徐岭抱起人就跑。陆鹏扛起番茄抱起小羊紧跟着跑。原地还剩个李皓月。李皓月拿起高年的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咔嚓拍了个合照,拍拍高年的肩膀,走了。徐岭后爸的车一路开回了洗车场。“徐狗,帮我换衣服。”宁笙一把抓住徐岭,“头饰好重,我的头好沉。”他微微低头,火红领口间露出段雪白纤细的脖颈:“脖子有点疼,破了吗?”徐岭刚给他拆了红石榴花头饰,闻言目光微垂。小花神的衣服为了保证版型,领口的纱质地偏硬,把宁笙颈后磨红了一小片,淡淡的红色,形状像绽开的石榴花瓣。“有点红。”徐岭定了定神。“那我们先把衣服脱掉。”徐岭说,“回我房间。”徐岭的房间在二楼,需要走一段楼梯。石榴花神的裙子只能静,不能动,宁笙微压着裙摆往上走,金链叮叮当当地响了一路,裙摆翻飞,裙底白皙的腿侧若隐若现。宁笙站在楼梯高处,转头瞪了徐岭一眼:“快点!愣着干什么!”徐岭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宁笙爱干净,没换衣服他绝对不会坐床上。所以徐岭走上二楼的时候,就看见小花神乖乖地站在房间里,等着他帮忙。“徐阿姨说,内衬拉链要慢点拉,不然可能会卡。”宁笙说。徐岭:“不至于吧。”徐岭猛拉,把拉链卡了。宁笙:“???”宁笙:“你急着脱吗?”徐岭:“是你急啊。”宁笙:“我急也没让你这么扯拉链啊!”宁笙:“别废话了,快点修!”徐岭低头捏着拉链琢磨:“要不出去问问我妈?”“你疯了吗!”宁笙说,“我脱一半呢!”内衬的拉链卡得不上不下,露着一大片光裸单薄的背,少年的皮肤干净白皙得像触感极佳的丝缎,隐约可见背骨清瘦的轮廓。徐岭压下凌乱的心神,抬脚勾了椅子过来坐下,抬手把人按趴在自己腿上。宁笙:“唔……”小腹撞在徐岭的腿上,他本能地要挣扎起来,后腰被压着按了回去。徐岭:“别急,我修一下,这样好操作一点。”纤瘦的腰被压出流畅的弧度,宁笙挣动得有些厉害,徐岭心里颤了颤,松了点手:“马上就好。”“你说我要是直接剪了可以吗?”徐岭问。“徐阿姨会生气的。”宁笙说。“这套小花神的衣服就是按你的尺码新做的。”徐岭说,“你外婆给的,你的体检数据。”“你们就欺负我吧。”宁笙说,“你们都欺负我。”“没有啦。”徐岭说,“你确实很合适。”宁笙:“你不要剪了,徐阿姨说这是她的作品。”他安静趴着,不再催促。“马上好了,我要拆出来了。”徐岭挑开红纱,修好阻塞的拉链,一次拉到底,再解开用来束着外裙的丝带,剥开红纱,繁复的红裙落在地上。少年仍乖巧地趴在他的腿上,后腰因为他的触碰微塌。“好了吗?”宁笙问。徐岭:“嗯。”“少爷都要被你弄死了。”宁笙扶着徐岭的腿站起来,“腰要断了。”徐岭:“……”“我再帮你把接发拆掉。”徐岭翻箱倒柜,找了只剪刀。温顺的黑发绕在徐岭的指间,他有点舍不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