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又?说:“问一下,你们说的杨天帆,现在在哪个考场啊?”
前面那人说:“哥你虽然长得帅吧,但是脑子长得也太对得起这个考场了吧,刚才不是说了么,他是119,自然是在一号考场了。”
他一说完,就听见这个前一秒还特别热络的帅哥口吐芬芳地“操”了一声。
两人还维持着诧异的表情,帅哥又发话了:“看什么看?”
其中一人被他突然的冷脸惊到了,讷讷地回了一句:“你……你帅啊。”
陈斜:“和你们班杨天帆比呢?”
“……”
那人惊异地张出个o型嘴,仿佛他问了什么鬼问题:“你不是校草么?”
陈斜转了下笔:“哦,我差点儿忘了呢。”
那两人:“……”
上午最后一堂物理考试,陈斜两次提前交卷均已失败告终。第一次是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他举手问监考老师,他考完了是否可以先走,监考老师非常冷漠无情地回了他一个“不可以”;第二次是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他直接走下座位把卷子拍在了讲台上,监考老师拿起卷子正反翻了一遍,看到反面成片的空白,又?赐了他三个字“继续写”。
他继续写了五分钟,除了在试卷上增加了几个龙飞凤舞的“解”字,以及画了一堆无聊的圈圈外,并没有给监考老师带来任何惊喜。
最后,他没给监考老师再次赐予他“三字箴言”的机会,抽了支笔压在卷子上,书包往肩上一搭,
开口吹了声悠扬的哨,径自走出了教室。
监考老师:“……”
全场考生:“……”
陈斜出了24班的门,刚塞上耳机,就撞上了同样提前交卷的、刚从23班走出来的陶听言。
陈斜和她打了个招呼:“没挪窝?”
陶听言看了眼24班的方向,顿时萌生出一种“志同道合”之感:“同道之人啊。”
“考得不错?都提前交卷了。”陈斜问。
陶听言满脸自我陶醉:“那是相当不错。”
陈斜点了下头,没戳破她的盲目自信,问:“你中午和何缈约了饭?”
“没有啊,我最近都没和她约。哦,今天也没,我今天得回趟家,小小就在学校吃,她考试期间都这样。”见陈斜神色中带有一丝疑问,陶听言进一步解释道,“中午时间太短,要吃饭,要午休,她比较认真,还要看会儿书,回家一来一回太耽误了,在学校可以节省时间。牛逼吧?什么叫越厉害的人越努力,这就是了。”
陈斜笑了笑:“的确。”
“有时候是我陪她,有时候是她自己。你别看她特别乖一个人,好像很需要人保护的样子,但其实很独立,平时我俩在一块,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照顾我。”
陈斜听得还怪认真,甚至让陶听言产生了一种她说到天荒地老眼前这人也有耐心听下去的错觉。
她觉得还挺惊讶的,莫名有了想一直说下去的。
“小小这个人吧,把自己活得一丝不苟,不让别人操劳分毫,操劳起别人来却很有一套。时不时就得暗示我一番,让我搞学习,让我做规划,让我眼光放长远,又?怕自己招人烦,怕被人说像个爱叨叨的老妈子,于是学共产分子一样玩曲线救国那一套。”
拉着她看美剧,带她去玩密逃,让她帮忙检查自己的文言文背诵……
后来陶听言发现,何缈拉她看的美剧属于最适合学英语的20部美剧之一,带她玩的密逃考验的是玩家的数轴和平面几何运用,至于帮忙检查课文背诵,这份拳拳司马昭之心更是昭然若揭。
她总自以为不动声色,觉得陶听言反正心大,察觉不到,还能在没有抵制情绪的同时,被耳濡目染一些行之有效的学识,但其实她那套手段,被陶听
言看得门儿清。
这不过是一份没有被拆穿的珍贵心意。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小小特别好?”陶听言快言快语说了一堆,到最后偏题偏到姥姥家,“摊上个这么好的同桌,你心里可劲儿乐吧?”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例举以上种种的时候,陈斜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八本提炼了各科已学核心知识点的笔记。
某个人打着顺便福利同桌的旗号,以一副看似极其随意的姿态把那八本笔记送给了自己,而他表面上接着了、收下了,也看了,但到底还是无福消受了。
他提了提嘴角,里面含有万千情绪,最后也只是对陶听言点了点头:“是。”
“咦?”陶听言咕哝了句,“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是么?留着给曲线救国的共产分子说去。”他笑了,比陶听言先一步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