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当即晕倒在朝殿上,好几位犯案家属心慌意乱的跪求轻饶,个个哭得涕泪横流。
皇上一句没听,直接命令御史大夫典沧监刑,然后甩绣便退朝走了。
胡丞相僵站在大殿上,面色凝重,一语未发。
许多犯案家属见皇上走了,全都转移目标求向他,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被他嫌恶的踢开了。
圣旨已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司农与他同朝二十多年,对他一直忠心,他并非没有出力。
之前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时,皇上并没气恼或不耐烦,反而认真倾听。
但他怎么没想到,最后皇上不仅没网开一面,反而往重了罚,摆明了借此事以一警百。
是他自大失算了,这回他们算是跌了个大跟斗。
一退朝,皇上就被太后传唤去了福康宫,见面便是一顿训斥。
“陛下此事办得太不妥当了,不过区区贪污案,为何要判死刑。乘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回成命。”
皇上的脸当即冷了下来,“母后,曹家长子贪墨的是灾民的救命钱,而且他无官无职,仗势弄权,绝不可姑息。况且圣旨已下,你让朕收回旨意,将来如何面对天下人!”
“那你可曾想过这么做得后果。你即便想要整顿吏治,也不是现在。云关山正在打仗,你弄得朝堂人心惶惶,内忧外患,有何好处!”
皇上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的母后,这种得不到理解的感觉实在难受。
他以为至少母后是理解他的,母后也曾处理朝政,明白民为重的道理。
“母后放心,朕只是给朝臣一个警醒,不会翻他们的旧账。朕还有奏章要看,就先走了。”
他行了礼,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太后疾走几步喊住他,“你如今是连哀家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吗?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哀家不会害你!”
“朕是皇上,朝政大事朕还做不了主吗?”
皇上倏然回头,目光暗沉,透着不耐烦。
太后心惊,想到中常侍之前传来的话,此事会不会是皇上听了伏荏染的话做的决定?
太后按压下心头的焦躁,稳住声音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可是大司农的嫡长子。”
“受害的是朕的百姓!”
太后话音才落,皇上就顶了回去,一下子把太后堵得哑口无言。
皇上深吸了一口,“此事已定,母后别再说了。”
人很快就离开了福康宫。
皇上心里很烦躁,不自觉就走到了后花园,然后到了映辉园门前。
守门的内侍赶忙进去通传,等伏荏染知道时,皇上已经大步迈进了院子。
“陛下怎么来了?”
伏荏染从屋里出来,不慌不忙的上前见礼,膝盖微微屈下,就被皇上拉起了身。
“不必多礼。朕心里有些闷,来找你说说话。”
伏荏染看皇上脸色不好,笑着把他迎进了大厅里,命月牙送些米酒上来。
“陛下喝点米酒解解乏,月牙酿的米酒舒缓心情也是一绝。”
皇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长吐了口气,端起宫女倒上的米酒大喝了两口,味道甘甜舒爽,确实安逸。
“朕下了旨,将两个主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满朝大臣都闹开了,朕懒得听便提前退朝了,刚从福康宫来。”
皇上三言两语的把心情郁结的原因说出来,伏荏染一下就明白了,心里不由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