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我是来跟你商量你的婚事的,那你请便,我先回去了。”
方书怀放下手中的碗,便打算起身下船。
陈凤翎赶紧将人拦下,又把放下的碗放到了方书怀的手里,示意他继续喝。
“按他的意思,是想动通宝钱庄,还是想动你?”
“最近钱庄可有什么异动?”方书怀沉吟了片刻道。
方致远做事就像他行军作战一样,喜欢迂回,通宝钱庄估计不是他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事跟肖铎有关。
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了?
“钱庄最近除了在边防军那一块用的多些,倒没什么大事,资金流转也没有问题,也没有挤兑的现象。”
陈凤翎一条条分析下来,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前段时日,他把肖铎送到了我手里。”
陈凤翎一惊,侧头看他,见他表情讳莫如深,便试探着问道:“你杀了他?”
方书怀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不能杀吗?”
陈凤翎一噎,有时候在他面前,他总会忘记这个外表谦恭无害的书生,其实是个冷漠狠厉的帝王。
但听他这一说,陈凤翎松了一口气,他要是真把人杀了,只会回他两个字,杀了。
方书怀见他那表情,便嘲讽一笑。
陈凤翎见他眼底明显的讥讽之色,也不再这上头多言,又继续说着钱庄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肖铎与他这次的目的有关?”他将折扇在桌上的信上点了点。
方书怀视线也停留在桌上的信纸上,想不通他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想通过通宝钱庄要达到什么目的?
而且偏偏告诉的是陈启泰?
真的是跟军需有关吗?
“你和乔止上次的尾巴扫干净了吗?”方书怀沉吟道。
陈凤翎想了想,虽然上次乔止不小心露了行踪,差点失了先机,但他把人都处理掉了,现在留在边防军那边的都是他的人,可靠是毋庸置疑的,至于送进去的那个女人,哎,希望她看在乔止为她拼命的份上别出什么幺蛾子。
“目前传回来信息一切正常,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着。”
方书怀将碗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陈凤翎闻声便抬眼向他看来。
“你告诉乔止,黎阳的事了了,我准许他带那女人离开,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的话。”
陈凤翎听他语气淡漠,却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他们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都是为了女人吗?
哎,温柔乡英雄冢啊!
其实黎阳的事也不复杂,黎阳是边防重镇,又是边防的军需所在,守城的将领是方致远的心腹,既贪财也贪色,这次送过去的女人便是早早训练出来的,狗血的是训练她的人正是乔止,影子里最擅伪装和侦查的人,两人日久生情,北上的途中相互试探,表明了心意,但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效忠的主子得到想要的东西。
守城的将领手里有往年贪墨和孝敬方致远的银钱往来的证据,那女人的目的就是找到证据,但面对一个贪财好色的武将哪能全身而退了,乔止心有不忍,便想独自去偷证据,在要被发现之前那女人制止了他,为了隐藏乔止的行踪,只能牺牲色相才保住了乔止,之后要做的事便与计划一般无二了。
只是乔止之后,便有些自责,以至于回到扬州后,差点在徐妙音面前露了马脚,被方书怀责罚……
“哎,都是为了女人啊!你说你们一个两个的。”
方书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