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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老宅拆迁(第1页)

()很快,阚涛拿着切成两瓣儿的苹果回了来,随手递给我一半。我拿起来后,还是选择了放在桌子上。

“你真不吃啊?”

“饭前吃水果不好。”阚涛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诶,忘了问你,曹灿灿,最近对你怎么样?”阚涛压低声音,悄悄地问着。

“谁?曹灿灿?挺好啊?为什么这么问?”我对阚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懵。

“啊,没什么,随便问问。”刚说完,母亲扎着围裙进来。一进门,便看到桌子上我没有动的半个苹果,便擦了擦手,拿起来塞给我:“吃呀,吃。”我接过来,又放回桌面儿,小声说到:“一会儿等着吃包子呢。”母亲会意地笑了笑,没有多想,反倒是很开心。

母亲又站起身打算给杯子里蓄水,拎着水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阚涛的杯子几乎没动。阚涛看出来母亲的诧异,便抢在母亲前头说:“阿姨,别忙了,我平时就不爱喝水,我在家也一样。我妈总说我。”母亲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印象中的母亲,尤其是在打牌的时候,还是很健谈的,并不是最近疏远的原因,只是从我开始去体味母亲的时候,我便发现,母亲就像是和陌生人打交道有障碍性一般,而这种障碍的根源,便是自卑,出于金钱,出于无能的自卑。

即便,对面坐的只是一个小学生。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只有阚涛在嚼着嘴里的苹果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反射到四壁传回耳朵。这静得出奇的声,却让阚涛忽然不好意思,他快速地吃完苹果之后,便起身要找垃圾桶。母亲一把接过那个苹果核,便去了厨房,说看看面发得如何了。

阚涛托着腮东瞅瞅,西看看,我说要去个厕所,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在楼梯转角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厨房的母亲,却赫然发现,她把阚涛啃的尚有点余肉的苹果核又小心地咬了两口,才匆忙扔进了垃圾桶。这一幕,让我加快了下楼的脚步。途径一楼那搬走的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有点心慌,这残破的地方,就像一个巨大黑洞,里面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它见你有兴趣想窥探,正中下怀。我不敢过多停留,毕竟那黑暗里有太多等着我挖掘的东西,但我却很是畏惧,既害怕,又好奇。

从厕所出来,我的心依旧狂跳不止。在回来时空屋子的门口,我突然一溜烟跑上了楼。那破旧陈腐的楼梯因为的用地踩踏而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凄苦的眼前更显绝配。我的慌张惊扰了母亲和阚涛,于是,两个人一同凑过来看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摇了摇头,阚涛推了我一下:“我去,你不会看见鬼了吧?你可别吓我,我也胆子小啊!”说完还伸着脖子往楼下看了看。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母亲在身后翘脚看了看,发现我没事之后,便对呆立在门口的阚涛说:“你进屋,进屋,我去包包子,快,一会儿就好。”说完,便又回了厨房。

阚涛进来坐我身边:“曹沐夕,我以前没觉得,最近我发现,你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我哪知道?我知道了不就不奇怪了。”我没有理他,心里全然还是方才黑漆漆的屋子。短暂的停顿之后,阚涛忽然抬头问我:“最近两天,我怎么没听曹灿灿抱怨她那个姑姑?走了吗?”

我怔了一下,淡淡回到:“没有。”“没有怎么这么消停?照曹灿灿说,那有她姑姑在的日子,简直就不的安宁。但我看她最近两天情绪还不错。”

“还行。”我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阚涛看了看我也无心搭茬,便知趣地再没有说话。一阵沉默之后,母亲推门进来,拿了三副碗筷,并笑眯眯地告诉我们包子好了。阚涛很开心地说去端包子,临走之前还不忘调侃我这是他家还是我家,让客人端饭。

自从离开这个地方,回来的次数是有限的,但每每回来的时候,总是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这种复杂的情感是用言语所描述不了的。我看了看熟悉的周围,与离开时并无二样,唯一不同的,想必便是,境犹在,人却无的悲凉感。母亲最近确实又瘦了,瘦的她批了一个单衣,肩膀的骨骼线条很明显就能隐出衣服外。阚涛一直在,我也不便问问为何昨晚从医院离开的事儿。见到母亲状态还不错,我也算暂时心安。

阚涛端着一盘子包子,激动地往屋里小跑而来。我回头的瞬间,那冒着热气的圆滚滚正巧挡住了阚涛的脸,白白的发起来的面团,让人感到富足而美好。

“我去,阿姨这包子,我还没吃呢,光看着就有食欲。太给力了。”阚涛的眼睛放着光,那感觉和饿狼没有分别。母亲见见阚涛很喜欢自己的手艺,便也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母亲把目光转向我,她看到我盯着包子发呆,便夹了一个放进我碗里:“你不舒服吗?沐夕?”我回了回神儿,摇摇头,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阿姨,她没事儿,她是怕我吃太多你家的饭,所以才神经兮兮的。太好吃了,阿姨,你这手艺太好了。”阚涛边说边往嘴里塞着,也不顾烫嘴,三四口,一个大包子就进了肚。

母亲知道阚涛在开玩笑,便笑了笑,但一直不放心地一眼一眼地看向我。

吃到第二个包子的时候,阚涛突然放下了筷子,然后看向母亲,很正式地说:“阿姨,我想,想和您道个歉。对不起,就是上次,我真没想到事情闹那么大,也没想到我妈妈竟然还要了钱。”阚涛这个道歉来得太突然,不禁母亲被惊得说不出来话,连我都愣了半天。况且,是我划伤的阚涛,我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对不起,这样一来,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母亲也放下了碗筷,明显有些紧张地回着阚涛:“应该的,毕竟,毕竟是沐夕划伤了你,赔偿是应该的,应该的。”

“阿姨,其实,我没怪曹沐夕,也是我那天多嘴提了她爸爸。”阚涛说得很自然,但爸爸这个词,对我和母亲却没有那么轻松了。母亲听完,低下了头。这个明显的举动,让阚涛多少有些意识到可能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得话,便又夹起来一个包子,边吃边夸赞母亲的厨艺,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母亲呆了几秒之后,重新拿起了筷子。她看了我一眼,正好与我的目光撞上,我急忙又条件反射般地选择了逃避。

“诶,阿姨,楼下都搬走了啊?”阚涛问的这个问题,也正巧提起了我的兴趣。

“嗨,这片地方太老了,政府征收了,准备拆迁。之前听大家说,拆不到这儿,结果,还真就有。”母亲说着,给阚涛盛了一碗汤。

“拆迁?那,搬哪去啊?”

“不知道呢。这不,邻居里,在南京有亲戚的,都搬走了,还有正在搬的。”母亲说得轻描淡写。

“阿姨,那您呢?”

母亲怔了一下:“我,我还没想好呢。快吃,凉了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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