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西布政使家的三少爷在小倌馆遇刺的事,还是传遍了应天府。
“听说是那个叫赖俊生的在江西一个小倌馆挂单,被陈叔达看上了,一路追来了应天府。陈叔达在小倌馆里常住,本来无事,不知怎么昨夜忽然被人行刺,也不知得罪了谁。”赵昭说着今日街上流传的八卦,说完不怀好意的看着林渊,“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兄弟有我不知道的隐衷。”
林渊白他一眼:“隐衷个屁!这个陈叔达现在在哪儿呢?”
赵昭摸摸鼻子,道:“已经移往医馆,他的小厮回江西报信去了,想来他家人不日就要过来。”他叹了口气,“江西距此路途遥远,等他家里人来,不知能否见到最后一面。恐怕,多数只能收尸了。”
“怎么?他伤的很重?”
“是啊,行刺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顺着他的脖子撕拉一道大口子,听说当时那血就喷了五步远!”赵昭夸张的比了个手势。
林渊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假的?”要真这么恐怖,瑞应身上的血不会那么少,也不知她害怕了没有。那血衣没人洗,回头还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毁了。
他心里的想法若是被赵昭知道了,定要被嘲笑,瑞应杀了人,他担心的不是别的,竟是她会不会害怕,血溅在衣服上好不好洗!
“陈叔达现在在哪家医馆?”
“怎么?你还想提些礼物去看他?”赵昭越来越觉得林渊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一个好男风的人来?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嘛!
林渊冷冷一笑,心道:我提刀去看他!
他已问过平安,平安不经吓,以为瑞应先说了出来,就把昨日去小倌馆的事说了。林渊有所
怀疑,只在秦淮河上见了一面,瑞应怎么知道这人是个兔儿爷?
平安低下头,红着脸道:“那日在船上,这人一直盯着小的看,小的只是觉察出不对劲,但并不敢往别处想。”他也很奇怪,瑞应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渊满腹怀疑,加上今日听到的传闻,瑞应必然极其憎恨陈叔达,要不然也不会谁也不说就做出行刺的事来。
他忽然想起还年幼时,京城怡红楼的事。
那时候年纪小,瑞应刚来王府,和他要好,他不曾怀疑过她。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龌龊事越来越多,还有王爷对怡红楼的处置态度。他已猜出,当年怡红楼的人可能真的没有绑架瑞应,而是瑞应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怡红楼的老鸨!瑞应以前就和怡红楼的老鸨认识!再联想自己初见瑞应时,以为她是男孩子,而陈叔达喜欢的
就是这种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林渊几乎立即下了判断,瑞应和陈叔达认识!吃过他的亏!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船上,她的脸色会那么难看!根本不是吹了风,而是认出了仇人!第二日去见她,她恐怕是下好了决心,要亲自除掉陈叔达!
林渊越想心越痛,瑞应以前到底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他为何不能早一点遇到她?她小小年纪,也不至于承受那么多的痛楚了。
不得不说林渊确实得谦王真传,很聪明,看事很透彻。但谁也不会往“重生”那方面想,一来太过诡异,二来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们也不信有这样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