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想来就心酸,自己在王府里本就是独一个儿,这么多年伺候瑞应以为她走的时候不会带上自己,没想到瑞应没忘了她!
瑞应把钥匙交给她,笑着说:“以后你就是咱们梧桐院的大总管了,少一样财物,我就唯你是问。”
芳草连忙说道:“奴婢一定给小姐守好门户!”她接过钥匙,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但也更踏实了。
莺儿去给王氏回话,先说了一番瑞应如何感恩戴德的话,然后回重点。重点就是个嬷嬷的事儿:“大小姐说,她从前的教养嬷嬷是南直隶宫里的,似乎瞧不上寻常的嬷嬷,请夫人不必再寻了,若是缺人,就补一个伶俐的丫头。”
王氏和韩嬷嬷对视一眼,先让莺儿下去,随后才说:“南直隶宫里?莫非这些年她是在南直隶长大的?”
韩嬷嬷摇头:“我看不像,大小姐这不是一口的京片子?不在京城里长大,怎么会学得这么像?”
“这倒也是,”王氏陷入了沉思,“那会是什么地方,谁家这么大牌面,请得动南直隶的嬷嬷?”
韩嬷嬷也想不通,自家主母要教二小姐规矩,好不容易说动相爷,把宫里退了休的老嬷嬷请回来的。能和自家相比的,也就谦王府了!
主仆俩又对视一眼,可不敢再往下想了。
晚间,权相父子陆陆续续从宫里回来,先回各自院里更衣,然后到前院正房,准备用晚膳。
瑞应先去王氏那里等候,王氏见了她自然欢喜,先给她递了杯杏仁露,道:“你先吃着,就算我们现在去,也得等一会儿才有饭吃。”
瑞应问为何,王氏道:“你父亲回来,必得先考校你四弟和桂哥儿的功课,桂哥儿还好,一考就过。”
权玉燕接话说:“四哥笨的要命,我都会的东西,他就是背不出来,和猪一样!”
王氏嗔她一眼:“哪有你这么说哥哥的?”
权玉燕撇嘴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上回爹让他背书,他背不出来,爹气急了骂他蠢笨如猪来着。”
王氏正色道:“这话你爹能说,你却不能说,以后不许再说,尤其当着别人的面儿,听到没有!”
权玉燕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娘。”
瑞应笑眯眯的问玉燕:“那些你可会背了?”
权玉燕得意的说:“当然会了!”
瑞应笑道:“都说儿女的聪明劲儿都随亲娘,妹妹这么聪明,定是随了母亲。”
王氏听了熨帖,权玉燕咯咯笑道:“难怪四哥那么笨!”王氏也翘起了嘴角,她虽没生到儿子,但是自己女儿比柳姨娘的儿子强百倍!
“走吧,咱们去前边儿,去晚了你爹可该生气了。”王氏起身,一手拉着瑞应,一手拉着玉燕。
玉燕道:“爹才不会为我们晚到生气,只会为四哥背不出书来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