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玉燕拿着抄好的《孝经》,敲开了梧桐院的门。
梧桐院刚布置好的时候,权玉燕就来看过,这里的布置多数老旧,不如自己的玲珑阁。
虽然这里的布置不算华丽,但是用具都还不错,权玉燕喝了口茶,吃了两块点心,靠在引枕上,舒服的眯起了眼。
“这是我给姐姐抄的两遍《孝经》,姐姐只管拿去用,父亲只看遍数,不会细看字体的。”权玉燕笑着说道,她素来是懒惯了的人,怎会主动去抄,是王氏吩咐了,她托给自己身边一个会识文断字的丫鬟所做。
瑞应接下,笑道:“多谢妹妹,我这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针线还算能入眼,刚做了个卧兔儿,给妹妹戴吧!”
芳草拿出一个白狐狸毛的卧兔儿,卧兔儿两边镶着美玉,戴在头上既保暖又美观。
权玉燕喜滋滋的收下,说:“刚好天冷了,戴这个正好。”
瑞应之前已经做过一双鞋给王氏,蒋氏和徐氏那里各一条裙子。绣工斐然,已经让王氏等人十分赞叹了
。
权玉燕在这消磨了一会儿工夫,就起身告辞,说:“我先回去了,不耽误姐姐抄经。”
瑞应把她送到门口,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其实你也别怪爹,他都是被柳姨娘那个狐媚子迷惑的。”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一个闺阁千金,怎么能说出“狐媚子”三个字呢!连忙掩了口,讪笑着离去。
回到王氏那里,把卧兔儿给王氏看,王氏道:“你看看,她不过是在庵堂里长大的,绣工就如此出众。你呢?我可是请了正经刺绣师傅回来教你,你还是那个样子。”
权玉燕不满的噘起嘴,说:“她在庵堂里无所事事,整日不是抄经念佛就是做绣活儿,我不光要学绣艺,还要学琴棋书画呢!娘别只拿人家的长处和我短处比啊!若是比琴棋书画,难道她能比过我?”
“行了行了,我才说你一句,你就一车话等着我。”王氏嗔怪的说道,“你可别在她跟前说这些,她自小没条件,看你样样出类拔萃,当心她嫉妒你。”
权玉燕笑着眨眨眼,道:“我又不傻,做妹妹的自然比不过姐姐。”
王氏满意的笑了起来,叹道:“你这样,愈发能博个谦虚谨慎的好名头,旁人也不是傻的,谁好谁不好
,还真不懂吗?”
再怎么好,也是庵堂里长大的,又曾经有那个恶名。玉燕再怎么不好,也是相府的嫡出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虽不顶尖,但也拿得出手。
这次宴会来得人,多数会问到玉燕的婚事,但不会去问瑞应。只不过…王氏心里盘算了起来,身为权相府的小姐,身份已经够高了,怎能低嫁?唯一能配得上咱家女儿的,唯有当朝太子!
也不知道这立太子的事怎么样了,更不知道这位太子的品格,算了,不管是什么品格,哪怕是歪瓜裂枣,估计也有不少人想要削尖了脑袋,把人送进东宫呢!
被人惦记着的桓渊此时正在内阁,和谦王坐在一起,听内阁和司礼监的票拟。
大齐立国之初,也有百官朝参,但是到了祖父朝,除了每个月的朔日、望日有大朝会之外,其余时候,百官的票拟先承内阁,内阁挑选之后再承陛下。到了自己这位父亲朝,为了能多陪着贵妃,内阁挑选的票拟先给司礼监,由司礼监批红之后,最后才给皇帝。
这样一来,内阁和司礼监几乎把持朝政,只报喜不报忧。亏得有谦王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保也不算太坏,要不然,只怕外面翻天了,皇上都不知道!